说北大是“北京人大学”,错了吗?从事实上看,并没有错。与世界上绝大多数知名大学的开放性不同,北京大学确实是一个地域特点最强不过的“地方院校”。众所周知,哈佛大学并非只办给麻萨诸塞州,宾夕法尼亚大学并非只办给宾夕法尼亚州,牛津大学并非只办给牛津,芝加哥大学并非只办给芝加哥,普林斯顿大学并非只办给普林斯顿……这些世界名校的招生充分开放,公平地面向美英本国乃至世界。生源的多元化,不仅彰显教育公平,同时也使这些大学始终保持了较高的创新能力。
然而我们的北京大学,却差不多是为北京办的——以今年高考为例,在只有7.3万考生的北京,北大计划招录人数为614人。而作为人口大省的河南、山东、四川、安徽、湖北、河北,参加高考人数为北京市的45.5倍,北大在6省计划招生的总人数为409人,远不及北京一地招生人数。由于北京高考分数线低,北京学生考上北大的几率是安徽考生的41倍,是广东考生的37.5倍,是贵州考生的35.4倍,是河南考生的28倍(北大法学院教授张千帆在其研究课题“大学招生与宪法平等”中所得结论)。与国外名校相比,我们的某些重点大长期存在学生源本地化、就业近亲化、学术近亲繁殖等现象,这正是其学术能力难有突破的一个重要原因。
北大办成了“北京人的大学”,这几乎成了“皇帝的新装”,全国人民都知道,近年来有识之士不断抨击。然而,北大高层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不予回应,根本不愿脱下这层虚无缥缈的“空气衣”,其本身就严重背离实事求是、严谨细致的治学原则,与蔡元培老校长倡导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北大精神更是格格不入。教育公平、人文关怀并非北大的稀缺品,它们必须贯穿于学校的招生、育人、办学、治学各个环节。以粗暴方式对待程帅帅式的行为艺术,暴露的只是一个学术衙门摸不得的老虎屁股,令人感到可笑、可憎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