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平日学习很辛苦,但只要妈妈在身边就是幸福的。
十几年前,雇主扔下只有5岁大的女儿双双撒手而去,和这个孩子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保姆于吉玲却充当了代理妈妈的角色,一直将雇主的女儿抚养成人,眼瞅着,双双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今年8月30日是她18周岁的生日,于吉玲念叨说,“人家都说18岁是人生重要的转折点,要过成人礼,从这一刻起严格意义上说,双双已经不再是孩子而是成人了,我这代理的监护人地位也没有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
雇主走了 保姆成代理妈妈
于吉玲回忆,18年前家里生活拮据,她时常给人看孩子赚点菜钱补贴家用。双双的生母就是于吉玲的雇主之一。“双双的妈妈在火车站前卖雪糕,爸爸在造船厂上班,平时很忙顾不上孩子,孩子是6个月送到我家里来的,平时就和我吃住在一起,每逢周五才回到母亲身边,周日再回来。 ”
天有不测风云,双双5岁那年,家里突生变故,母亲去世,父亲锒铛入狱。此后,双双跟着姥姥生活了两年。即便是和姥姥一起生活,双双总忘不了“保姆妈妈”,三天两头吵着要“回家”。
双双12岁那年,姥姥去世了,双双辗转生活在几个亲戚家,生活过得很不如意。让于吉玲没想到的是,双双有一次到她家呆了几天后便“赖”着不走了。这让于吉玲内心十分矛盾,自己家庭条件并不富裕,亲生儿子本来考上沈阳的鲁迅美术学院,刚念了一年就因为交不起学费退学到京沪打工,“收留双双,丈夫能同意吗?”于吉玲正内心纠结,平时就非常疼爱双双的丈夫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就算是一个路人,咱也会可怜她,更何况你把她从小带大,咱就养活这孩子了,苦点儿累点儿也认了! ”于吉玲随后又征求了双双大伯和奶奶的同意,双双从此在于吉玲家安营扎寨住了下来,一直到今天。
再拮据也没想过把孩子送走
2008年,于吉玲的丈夫得了脑溢血瘫在床上,半年后撇下家人走了。于吉玲的生活陷入困顿,“丈夫在世的时候,每个月家里能有3000多元的收入,丈夫去世后,每个月除了能拿到320元的遗属费和80元的暖气补贴外,还有双双的低保费,家里入不敷出。 ”为了照顾家,在上海工作的儿子儿媳决定回连,于吉玲要照看刚出生的小孙女,不能再当保姆,全家只能靠儿子儿媳打工赚钱。于吉玲咬牙坚持着,从来没想过把双双送走。
于吉玲说,其实孩子还有亲人,但多年来,他们几乎没有支付过孩子上学的费用。 2011年,一位做房地产生意的老板了解到于吉玲的拮据后,每个月都寄来500元钱,人民路街道修竹社区和西岗区交通大队也时不时地给予接济,双双吃穿用度、学习费用总算有了着落。
双双的学习成绩很好,就读的高中是辽宁省示范性高中,在班级经常排在前10名,双双的愿望是当一名老师。“今年秋天,孩子就上高三了,我最担心将来孩子上大学时我没钱供她。 ”于吉玲说,自己口挪肚攒,还有房地产老板每月赞助的费用,都给双双存着呢,留着上大学用,“全家谁也不能动”。
41平米蜗居里的幸福
于吉玲现在的家住在沙河口区富民广场天丰街25号楼,41平的蜗居里住着一家五口人,儿子一家三口住一间房,于吉玲和双双的平日起居和学习的空间基本在客厅里,晚上娘俩就挤在客厅的地板上睡。 “房子虽然小点,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4年前丈夫的过世让于吉玲越来越珍重当下。面对双双,于吉玲早已忘记了自己当初保姆的角色,看他们平时的相处,不了解情况的邻居还以为双双是于吉玲和丈夫老来得女。 “孩子从小就管我叫妈妈,她就像我自己亲生的孩子。 ”无论吃穿,于吉玲从来都先想到双双;丈夫在世时更是袒护孩子,妻子管教稍严点,丈夫都不愿意,小学初中,双双的午饭必定是在丈夫所在的位于民主广场的大连电车修配厂用餐;在京沪一带做动漫工作的儿子也疼爱小妹,他向妈妈保证“将来小妹上大学的费用全包”,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双双享受到了浓浓的亲情和温暖。
女儿的感动
最难忘妈妈雨中送伞
说起母女情深,最让双双难忘的一次是妈妈送伞,“记得念初中的时候,一天放学下大雨,知道我出门没带伞,妈妈便到公交车站去等我。下雨天路上比较堵,车开得很慢,妈妈在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尽管当时是夏天,但气温很低,第二天妈妈就感冒发烧了,而我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
女儿的心愿
让妈妈的眼睛变美丽
今年母亲节,懂事的双双做了一件令人诧异的“大事”。她要在母亲节这天实现一个心愿:还妈妈一段岁月,一段可以回去的岁月。女大十八变的双双越来越爱打扮了,可她眼中,“打扮”和“美丽”这两个词对保姆妈妈于吉玲来说,仅仅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些。今年才56岁的于吉玲因为多年辛苦付出显得比同龄人苍老,霜染双鬓,眼角有些下垂,平时穿的总是10元20元买的地摊货,化妆品更是很少买。“记得小时候,妈妈的皮肤是很细的,我的小手最喜欢在她的胳膊上滑来滑去,可以说,我的18年都是妈妈给我的;但是她的这18年,却因为我失去了太多本该好好享受的东西……”
满庭芳社区干部了解到双双“想让妈妈年轻”的愿望,在今年母亲节前夕联系到新华医院整形美容中心,院方表示,于吉玲美容所有费用都由医院出,手术时间定在5月13日母亲节当天进行。记者采访于吉玲时,已经是整容后一两月的恢复期,虽说眼睛还没有完全变美变大,可明显地看出于吉玲整体上呈现出年轻态,女儿的心意让她感到满足。
女儿的抱怨
妈妈爱在她身边唠叨
和天下所有的孩子对妈妈的评价一样,双双眼里的于吉玲是严母,同时又爱唠叨。“我只要跟同龄人出去玩,去哪儿妈妈都不放心,只有哥哥带着我去,妈妈才不过问。”于吉玲听见了女儿的“控诉”后笑着和记者解释,女孩家,不能在外面乱接触人,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