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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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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youth.cn   2012-01-05 17:28:00 中国青年网  我要评论

文/郝斌 中铁二十三局集团第一工程有限公司

  的确有好多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这几年春节,要么在工地上过,一群在工地留守值班的年轻人放烟花,包饺子,聚餐,再看看春节晚会,也是热热闹闹的;要么就在城里过年,和妻子两个人把速冻的水饺倒在滚水里,看看电视或着看看窗外各种灿烂的烟花,也算是静谧温馨了。参加工作后的这几年,只要有机会我就躲在外面不愿回家过年,给父母说的是工作需要,真实的原因却是有些厌倦老家过年的各种各样繁琐的习俗,在自己看来这些习俗对我是过于拘束了。 

  去年春节,也是躲在外面,初一年那天早上打电话向父母拜年。他们却还没有起床,母亲说,如今的年味越来越淡了,还不如睡个懒觉,又感叹说,一年能睡几个懒觉啊?!一句话说的我怅然若失。我知道,父母不是在贪睡这一个懒觉,而是害怕过一个没有我的新年。于是自己的心里过意不去了,决定今年要回老家过。这两天,眼看着农历新年一天天的临近,竟然也怀念起小时候的新年,不自觉的对这个新年的繁琐期待起来。 

  以往的除夕夜,我们一家人在贴完春联,吃完年夜饭后会围在火炉边取暖,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一边说着家长里短。父亲每年都下决心说要看完赵本山的小品,但他总熬不过在他看来漫长无聊的歌舞类节目,在第二次串场之前便呼呼睡去。我和母亲却会看完整场春晚:我要守岁,而母亲要在凌晨过后忙活着包饺子,还要炒几个好菜。她会在春晚结束前收拾停当所有的东西,然后上床睡觉。而我信誓旦旦的守岁计划也总是在母亲休息之后半途而废。 

  大年初一这一天,母亲第一个起床,把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把垃圾扫到门后(母亲不准我们在这一天仍任何东西,即便是垃圾,也要等到新年过后再扔),煮好昨晚已包好的水饺,一切收拾利落之后,再叫醒父亲和我。新年的第一天母亲是不准我睡懒觉的。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听着母亲的指挥,拿着她给我准备好的鞭炮,放开院门,在门口霹雳啪嚓的放上一阵,一来驱瘟逐邪,二来招财进宝。还要在母亲在院子里临时用饭桌摆好的香台前烧三张黄纸,再给灶王爷虔诚地磕上几个头,以祈求新一年能风调雨顺、富贵平安。在我小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父亲在做,我只是跪在父亲的后面,跟着他磕头。近年来,父亲已经把这项"工作"交给我了,自己只是背着手在旁边看着。虽然程序年年如此,一成不变,但每一年,母亲依然会看着我做每一件事情,以免程序遗漏或顺序颠倒。做完这一切,才能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穿上新衣服,跟在父亲后面到村里长辈那里磕头拜年。 

  在我幼年的时候,村里拜年,不管是远亲还是近邻、外姓或是本家,只要见到长辈,都是要跪下磕头的。如今乡俗简约,见到长辈,拱手说句"见面发财",长辈们也不会见怪。但是没有出"五服"的本家长辈是一定要登门磕头的。小的时候,我就跟在父亲后面,看着父亲背着的手慢慢腾腾地走进一家又一家,学着父亲的样子跪在院子里一扣再扣。磕头之后,经常能从长辈那里得到一些瓜子糖块,运气好的话也可能是几毛甚至几块钱。 

  像母亲这样的妇女是不出来拜年的。她们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坐在放好香烟、糖块、瓜子的桌子旁,等着别家的孩子去拜年。当然还要在兜里准备一些零钱。大多数是五块、十块、二十块。按照来拜年孩子的远近亲疏,给他们不同分量压岁钱。 

  那时候过年最期待的除了放鞭炮就是拜年,有一些父亲不去的人家,我自己就自作主张跑去,不管地上是泥是水扑倒便跪,期待着长辈们笑呵呵地从屋里走出来,夸奖一番,更期待着那五毛一块的压岁钱。渐渐长大之后,原本期待的东西不再有吸引力,甚至是排斥。觉得挨家挨户地拜年不如发个短息或打个电话方便。但是,大年初一呆在家里不出门拜年,不仅父母会责备,其他长辈或乡邻也会说这孩子不懂事儿。"拜年",成了我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了。 

  拜完年,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在上午的某一个时刻涌往村子中间的"土地庙",这才是过年的高潮。我们村被一条小河分为东西两部分,称为东沿和西沿。以前河水上涨的时候,在东西两沿之间架起一座称为"友谊桥"的小桥。桥靠近东沿的一端修建了一座土地庙供奉土地神。每逢大年初一这一天,大家相约到土地庙前烧黄纸、放鞭炮,借着敬土地老爷的名义相互地较着劲儿,看哪一家的鞭炮放的更响时间更长。以前,这种场面每年都会在土地老爷的家门口持续上一两个小时,很多人即使过年吃不上肉,也要尽可能多的买鞭炮为自己家争脸。如今的人们或许思想开通了,都把钱省下来用在补贴过年的家用,大多数人只是象征性的买一小挂,做到"心到神知"便可以了。所以,这两年土地庙旁边的人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热闹的程度一年不如一年了。 

  在土地庙前放完鞭炮,大年初一这一天算是已经过了大半了。剩下的时间,都相约到家里打扑克或是聊天,街上也不再有人来人往,日子也就像平常一样了。 
  或许过年的味道真的越来越淡了,也或许是我们长大了,对小时候觉得新鲜刺激的事情没有了感觉。所以,便开始找借口逃避这没有味道的新年。但是,我以前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母亲已经习惯了在新年的早晨看着我放鞭上香,父亲习惯了在拜年的时候有我跟在身后,他们也已经习惯了在土地爷的家门口让我挑起代表我们家的那挂鞭炮。年味淡了,淡成了一个符号,或许在家里的老人眼里,这个符号代表的更应该是团圆。 

  今年春节,回家过年。 

 
 

编辑: Sanming 来源: 中国青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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