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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师刘春媛二十七载山村写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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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13 13:50:00
中国青年网 我要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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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市乡位于资兴市东部的崇山峻岭中,与炎帝的故乡相邻，这里风景优美，因狗脑贡茶和温泉闻名，相传炎帝曾在这里的温泉沐浴，足迹遍及汤市的山山水水。汤市乡共8个行政村，都分布散落在大山之间。为了让偏远山区的孩子能就近入学，在撤点并校盛行的今天，汤市乡仍然每个村都设了教学点，教学点只设低年级部，一般只安排一名老师任教。秋田村教学点的刘春媛老师就是这样的一名27年自愿在偏远村级教学点工作的乡村教师，是远近闻名的山村教师“专业户”。
初春时节，笔者走进了秋田教学点。走过一座小桥，就听到了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走进校园，环顾四周，小桥、流水、教室里的孩子、山边的茶农俨如一首春天的诗歌。教室里，刘春媛老师正在绘声绘色地给孩子们讲解课文《两只小青蛙》。两只住在井里的青蛙,一只凭着自己的毅力爬出了井口；另一只却固守在井里而无所事事。“我们要像第二只青蛙学习，只有勇敢地跳出井口，才能看到真正的蓝天。”刘老师在下课时提高了声调，对着孩子们郑重地说道。
我们的话题就从这《两只青蛙》开始了……
爱的选择
刘春媛说：“小青蛙只有跳出井口，才能看到了真正的蓝天。”
1间教室，3个年级、16名学生、1名老师，构成了一所学校。刘春媛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班主任、任课老师、后勤人员……为什么会选择当村小教师呢？刘老师回忆说，那是教师这个职业和孩子们与自己结了的缘分，一旦选择，就再也离不开了。
1982年，汤市汤边村小学里一名老师生病了，急需要代课老师，可是一连请了两个老师来代课，都干不满一个星期就走了，原因是教书太苦，工资太低。眼看着孩子没人教，家长们着急了，找到了当时村里文化程度最高（高中毕业）的刘春媛，想要她代着管管学校里的孩子。望着家长们那双双恳切的眼睛，刘春媛咬牙点了点头，就这样，刘春媛以代课老师的身份走上了讲台。从登上讲台第一天开始，刘老师就记住了家长们的重托，她一边学习一边自己摸索，很快适应了“复式教学”。学生不多，只有10多个，却要分成3个年级。这些学生在仅有的一间教室里上课。刘春媛一般先为三年级的学生上课，讲完一小节停下来布置作业，然后依次为学生们上课。这一次，她只是代了两个月的课，就这两个月里，她喜欢上了教师这个职业。刚好，县里要选拔一批民办老师，村里的支书和村委主任对刘春媛的工作很满意，一致同意推荐她去报考。果然，刘春媛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当她被乡上分配到秋田村小任教时，她已经是正式的民办教师了。
虽然教学点教学条件有限，但刘春媛讲课的内容却是丰富多彩的。她按要求制定了课表，音乐、美术、自然、体育、思想品德样样齐全。没有教学器材和场地，她就积极探索应用乡土特色进行教学的方法，把本地的人文和地理特色溶进各科教学中，和孩子们一起自制教学器材。上音乐课时，她带着孩子们到山脚下或小溪边放声歌唱。上体育课时，她和孩子们一起在村头小路上赛跑，在操场里教孩子们扳手腕、摔跤、做体操，把教学点变成了孩子们的快乐天堂。
近几年，为了解决外出务工村民的子女无人照看的难题，刘春媛又开办了学前班。学生最多的时候，刘春媛老师一个人同时上两个教室、四个年级的课。说起那时候，刘老师开玩笑说：那时侯才真正地理解了“擦屁股的时间都没有”这句俗语。虽然承受了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工作压力，但是刘老师依然很欣慰，她说，就像她在《两只青蛙》的课里讲到的一样，大青蛙安于现状永远生活在井里，而小青蛙在艰苦中奋进，才看到了真正的蓝天。她希望她的学生在她的鼓励下都成为小青蛙，一茬又一茬地走进课堂，成为有用之才。
爱的唤醒
刘春媛说：“山村教书的日子就像是给井里小青蛙积蓄向上的力量。其实我没做多少事，但乡亲们、家长和学生给我的帮助和关心却很多很多……”
“山村教书的日子很单调、很艰辛，我现在做的就像是给井里小青蛙积蓄向上的力量。其实我没做多少事，但乡亲们、家长和学生给我的帮助和关心却很多很多……，我能一直坚守在村小也多亏了大伙的鼓励。”在采访刘春媛老师期间，刘老师多次提到，山村里的家长和学生对她有多好，是大家的爱才让她再也离不开山村小学了。有一个叫金庭著的学生，现在他已经是广州一个部队的首长了，每逢春节都给她打电话拜年，每次回家探亲都会到她家看望她。
一次她骑单车去学校时摔伤了，学生们凑钱买了六个苹果和两斤糖去看她。到现在为止，她工作过的村里的支书主任还会到主管部门去要求，要她再去他们村当老师。她说：在一所村小工作时，学生家长竟然自发地每天早起给她清扫学校卫生。她还说：前段时间学校没有水时，她只挑了两天，后来总有家长在她上课时悄悄把水挑来了。她还说，每天早晨，总有孩子们拿着好吃的东西塞进我的口袋，学生对我无言的关爱使我非常感动。刘老师有什么魔力？让这些人如此地热爱她、喜欢她呢？
27年来，刘春媛老师先后在汤边、秋田、下保、青林、下沙、上坳、坪子等村小上班，差不多是哪儿需要老师，她就往哪儿跑。不论在哪儿，在刘春媛心中，学生们就是她的儿女。刘老师为了学生的健康，为每个孩子买了一个水杯，每天早上，总是要比学生早到，为学生烧好一天的开水，细心地给学生们杯子里倒上半杯凉着，这样学生一下课就能喝到温开水了。开学报名时刘老师记下每一个孩子的生日，在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她就在中午为孩子热饭时煮上一个圆蛋。由于山沟里穷，不少家庭没钱供孩子上学，刘春媛就减免学杂费或者是自己帮助垫学费。平时遇到特别困难的学生，刘老师就把自己家的衣服带去给他们穿，吃饭时，她会有意设计一个换菜的游戏，悄悄地把自己碗里的好菜夹上一点给他们。大部分学生到教学点来上学，路途较远，遇到不好的天气，她就早接晚送。学生中饭在上学路上倒了或者是量不够时，刘春媛老师就把自己的饭菜或者是煮上一锅面条分给孩子们吃。多年的村小工作，她摸索成一套独特的德育工作方法：如何和家长打交道，如何劝学，如何巧妙地纠正错误的家庭教育方法，如何和农村孩子谈心，如何教育顽劣孩子等。家长和孩子们不得不服气。学生小洋洋的父母没有什么文化，只知道打骂和责备，致使小洋洋逆反心理严重，敲诈、打架，谁的话也不听。刘春媛老师接手后，耐心地做洋洋的思想工作，故意到他家去吃中饭，发现他自理能力很强的优点后，大加鼓励。“洋洋，你好能干，好聪明。”“洋洋，现在社会上就需要你这样的动手能力强的孩子，你一定会有出息的！”从来没有得到过肯定的洋洋从此对刘老师十分信赖，通过补课和争取家庭的配合，一个学期后，洋洋的就考上了90多分。像这样的例子，刘老师工作过的村小的家长和村干部们还能数出很多很多……
爱的坚守
刘春媛说：“我知道，井下有更多的青蛙需要我的鼓励。”
27年间，刘春媛老师的月工资从开始代课时的7.5元到后来的30几元，直到2000年，才转为公办老师，每月增加到800元。前二十年里，家里的基本生活就维持不了，她的工资甚至还不能够支付请人带孩子的费用。刘老师说：“井外的世界很精彩，但我知道，井下有更多的青蛙需要我的鼓励。”
八六年九月开学，新婚不久的刘春媛老师听说汤市最偏僻的青林村小了没有老师愿意去，她就主动到学区申请，从当时条件好些的下保村小调到了青林村小。青林村小当时三个年级二十多名学生，却只有她一位老师。一节课下来，头晕嗓子哑，但这些都没有难住她。两个月后，刘老师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每天的高强度工作使她有了严重的早孕反应，医生建议让她休假保胎，可是她想：“如果休假，这二十多个孩子怎么办？”她咬咬牙，还是坚持工作。那时的生活异常艰苦，她当时每月只有几十元的工资。由于缺乏营养，她的脚浮肿得像两根柱子，行动十分艰难。每个星期往返于学校和家里的二十几里路成了刘春媛老师最艰巨的任务，往往要用手揣着肚子，一趟下来要休息五六次。丈夫知道后，非常心疼，让她请假，但她不同意，她不忍心耽误学生的学习。没办法，丈夫只好暗地里托人请代课老师，可人家听说是青林村小，竟没有一个老师愿意去。八七年六月，终于到了学生期末考试的日子，想着批改完学生试卷后可以好好休息养胎的刘春媛老师却早产了，产下一对双胞胎，双胞胎虽然瘦小无比，却给全家人带来了无比的喜悦。可这对双胞胎却只活了七天，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医生说是由于怀孕期间劳累过度和缺乏营养造成的。失去了一对双胞胎，家人悲痛万分，刘老师也一次次地暗自垂泪。经过暑假短暂的休息后，刘老师在新学期开始时，带着悲痛又来到了青林村小，她说，我失去了两个孩子，这里的二十几个孩子不能再失学了。
八九年的一天早上，刘春媛老师像往常一样六点就出发了，她所在的村小骑自行车要近两个小时才能到达，刘老师一心挂着孩子，骑车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不料，在一个急转弯处，一辆汽车急速驶来，为了避让，刘老师一头载到了水沟里。她隐约觉得手肘疼痛难忍，坐在路边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旁边村子里的人都围过来要她先进屋里休息一下。她说：“没事没事，我还是先去看看医生，等下还要去学校呢。”于是一边找家人先去学校看守学生，一边来到草药医生的家中说：“快给我看看，开点药给我，我还要去上课呢！”草药医生一捏，囔道：“你怕不要命了，骨头已经粉碎了！还上课，没见过你这么拼命的人。”当天，医生帮她接好了主骨，嘱咐她一定要到医院去住院。刘老师记挂着学生，还是赶回了学校，一面包草药，一边指点代课老师上课，帮着辅导学生。二十天后，远在郴县西枫渡煤矿工作的丈夫闻讯赶来，到学校把她揪到了唐洞福康医院作全面检查，医生说，住院一段时间，将有机会痊愈。一听说要住院几个月，也听说要费用800多元，她强行跑回了家。丈夫心疼她，给她出主意：动不动手术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呀！说起来你这也算得上是工伤，你给学区申请申请，学校不是还有你节省下来的600多元经费吗？家里再想办法借点。刘老师断然拒绝了，她说：“学校的钱我好不容易节省下来，是准备好好装修装修学校的，乡下的小孩子更需要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呀！再说学区也困难，我怎么好意思向他们伸手。这手现在还能动，以后再说吧。”就这样，刘春媛老师拖着一支病残的手臂回到了学校。直到现在，她的手肘都不能完全伸直，卷起袖子就能清晰地看到一些骨折的痕迹。每次在黑板上板书，总是会有些倾斜，她总觉得对不起孩子们，还经常找机会跟学生道歉：老师的手不是很方便，老师会尽力写好，没写好的时候，你们可不要像老师学习。
1991年，丈夫的单位允许家属入迁，丈夫也替她在郴县找好了工作，当时与刘老师一起工作的民办老师都替他感到高兴，恭喜她终于可以和丈夫团圆并且到条件更好的城里去工作了。但刘春媛几番犹豫和挣扎后还是做通了丈夫的思想工作，她离不开山里的孩子们。知道她的人都说她真傻，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根已深深地扎在山区，已经离不开那片土地了。值得欣慰的是，他这份对学生、对事业深深的爱也让丈夫受到感染，93年，丈夫辞掉了机电工程师的好职业，来到汤市从头开始开了一家摩托修理店。现在，他还当起来义务司机，每天用摩托车接送刘老师上班、下班。有了丈夫的支持和理解，刘老师在村小工作的劲儿也更足了。
爱的延续
刘春媛说：“当小青蛙们看到了美丽的大世界后，又回来把小小青蛙带到广阔天地里去，真是一件欣慰无比的事情”
一到刘春媛老师的办公室，第一感觉是简陋，慢慢看下来就觉得惊奇了。一本《高举旗帜—十七大报告关键词解读》放置于书桌中，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记满了诸如科学发展观、解放思想、现代教育等笔记，周边还备注着一些自己的理解。刘春媛老师说：在乡村本来就信息闭塞，如果还不加强学习，就会落伍的，老师的知识落伍了，学生也落伍了。同行的汤市完小负责人说：“虽然在村小，但刘老师特别爱学习，她自费定了《湖南教育》、《郴州教研》等教育杂志。2000年，就自学修完了了大专学历。刘老师不放弃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向书本学习，向同行学习。上星期她还到鲤鱼江完小听课呢？”这时，笔者在秋田小学的课表上，瞧见了刘老师特意设计的“书山有路勤为路，学海无涯苦作舟”这一名言名句。备课本、作业批改记录本、课外辅导记录本、黑板报上的学习园地有刘老师一丝不苟的笔迹。有付出就有回报，刘老师在平凡的岗位中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她教的学生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全乡同级榜首。2001年被评为“师德标兵”，2004年被评为“市优秀班主任”，2006年被评为“优秀教育工作者”，2008年被评为“市优秀教师”，撰写的论文在国家、省、市都曾多次获奖。对成绩和荣誉，刘春媛老师没有多说，她津津乐道的是她的学生一个个有了出息，特别是现在回乡当了老师的几名学生。她说，当小青蛙们看到了美丽的大世界后，又回来把小小青蛙带到广阔天地里去，真是一件欣慰无比的事情。
刘老师的这种敬业的精神确实也感染了她身边的孩子们。现在在彭市二中小学部任教的青年语文教师段天华动情地说到：“现在当了一名山区教师，才真正体会到了刘老师的伟大，我也会像刘老师一样，立足于平凡的事业，做一名好老师！”像段天华一样，受到刘老师的影响当了一名孩子王的学生还有金用华，小金老师听说有人要采访刘老师时，他竟然辗转找到了笔者的办公室，声音哽咽地讲起来刘老师的故事，他说：可能很多人会记不得启蒙老师了，但是他总是记得，是刘老师在他贪爱打乒乓球的时候，一个个下午陪着他在学校练习，而后又送他回家。是刘老师在他生日时给他煮上一个荷包蛋，让他感到温暖无比。也是从那时侯起，金用华就有了长大当一名老师的愿望。师范毕业后，金用华直接回到了家乡当了一名村小教师，到现在为止，仍然坚持在山区学校工作着。
一天的采访结束了，我们随着刘春媛老师和她的孩子们一起走出校门。四十九岁的刘春媛老师像往常一样带着孩子穿过那座熟悉的小桥，走在了那条蜿蜒的山路上。夕阳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一张张灿烂的笑靥，恍如这春季里是最美的花朵，在这在山村的下午尽情绽放。刘春媛老师用爱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最美的春之画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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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咸丽娟
来源：
SRC-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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