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多数同龄人都在儿女的关心照顾下安享晚年的时候,家住里河新村八旬老人徐兰英却还在为照顾脑瘫儿子黄如意日夜操劳,一下子就已经度过了六十个春秋。这份无私母爱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只有一份默默的坚守,徐兰英说“只要自己还能动一天,就会继续照顾他一天。”
默默相守
黄如意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妈妈永远的负担,因为他是脑瘫患儿,就当时的医疗水平来说,脑瘫意味着终身的残疾,往往还伴随有智力障碍,成为父母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六十年了,黄如意几乎都不能清楚地叫一声“妈妈”,但“妈妈”始终默默守护着他,从没有想过放弃。
走进徐兰英家,那是租住在里河新村的一套公房,面积很小,没有半点的装修,也看不到一件像样的家具,甚至找不出一张像样的椅子。灰色的水泥地、摇摆的白炽灯泡让家里看起来稍显昏暗,但母子俩却都笑呵呵的,在黄如意的脸上是依然稚嫩的、对外人到来的惊喜的笑,徐兰英的脸上则是一种饱经沧桑、毅然坚持的笑。不大的房间被徐兰英打理得十分整洁,许多地方还充满着“过日子”的智慧:没有纱窗,徐兰英用夹子把窗纱夹在窗户上固定,为避免沾上油污,厨房里装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都用塑料袋仔细包好,而在灶台一角,则是母子俩晚上的菜———一小截冬瓜屁股,徐兰英笑着说儿子挺乖的,有什么就吃什么。而问她有什么愿望时,徐兰英想了半天,说:“希望煤气公司能帮我们通个管道气,瓶头煤气太贵,能省总是想省点。”
针筒喂食
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黄如意虽不会说话,行动也不是十分自如,更谈不上为父母干活、分忧,每天一瘸一拐地在小区内闲逛,饿了就回家找妈妈。但徐兰英回忆起来却觉得那时的生活还算幸福,至少儿子生活还能基本自理,每天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而在四年前的一天,黄如意突发脑溢血,被送往医院紧急抢救。这让徐兰英想起了十六年前因脑溢血去世的丈夫,悲剧是否会重演,这让她十分担心。
经过抢救,黄如意保住了性命,可是从此他成了徐兰英更大的负担。出院后的两年时间里,黄如意一直卧床,吃饭、大小便都在床上,完全不能自理,全靠徐兰英照顾。因为黄如意在抢救过程中食道受损,不能吃硬的食物,徐兰英怕儿子噎到,细心的她就买了30支粗针筒,把食物打烂成流质,然后用针筒一点点来喂。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当时已七十多岁的徐兰英仿佛回到了黄如意刚刚出生的那会儿,把屎把尿,和衣而睡,不知付出了多少的辛劳与泪水,才让黄如意渐渐地好了起来。尽管卧床两年,黄如意的身上没有生过半点褥疮,胡子、头发都被徐兰英用剪刀、刮胡刀修理得干干净净,脸色也十分红润。两年后黄如意还奇迹般地坐了起来。虽然他还是会不停地流口水,但是他会自己擦了。尽管十分吃力,但是他开始能自己吃饭了!虽然黄如意的每一顿饭都要耗时两小时,而这已经让徐兰英感觉很开心了。
为爱坚持
当问及八十岁的徐兰英是不是感觉很辛苦时,她一再挥着手说没什么没什么,也许她多年的坚持已成了习惯。她还一再说照顾儿子是自己份内的责任,二儿子几次提出把哥哥送到护理院照顾,接母亲到家中共同生活,都被徐兰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徐兰英也会为不能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遗憾,但她更遗憾的,是自己力气不够大,不能扶起近一米八的儿子。每天当她要出门买菜的时候,她只能把儿子扶到轮椅上,然后推到阳台上,满足他到外面去的愿望。虽然她很想让儿子像以前一样到小区里走走逛逛,但二楼那二十几级台阶对身材瘦小、身高不过一米五的徐兰英来说太难跨越了。
徐兰英也不喜欢去麻烦其他人,即使是自己另外两个儿子,老人也觉得他们都有工作,每周能过来帮黄如意洗个澡,让大儿子保持干净清爽,她就很满意了。至于自己,徐兰英说她的愿望就是自己能照顾好黄如意,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多久,但她希望越长越好,希望儿子的生活在她的照料下能像他的名字一样快乐如意。